靠!

    我破涕为笑,又给了他一拳。

    “去你的!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。”

    真是无语,竟然让我想象他不穿衣服的样子。

    更无语的是,我特么的还真的在脑子里想了!

    他光着膀子,小麦色的胸膛肌理结实诱人,一块一块的腹肌,下面是若隐若现的人鱼线。

    然后就是他压在我身上,看我满面羞红的样子。

    靠靠,要疯了!

    直到孟淮夜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——

    “我说你俩,用不着在这种地方秀恩爱吧?”

    容季深这才松开我的腰,重新牵住我的手,朝前走去。

    这一次撬墓的负责人是沈丛和孟淮夜。

    棺材完好无损,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灰土,想必上一次我被三牛救了之后,容季青又埋了不少的土。

    棺材的盖子缓缓敞开,先前空空如也的棺材,这次里面躺着一具已经腐烂彻底的尸体。

    我的眼泪“唰——”的一下再次流出来。

    不知怎的,我的预感非常强烈,这具尸体,就是院长的。

    哪怕上面布满了尸斑,哪怕那张脸已经腐烂,可是这身形,这穿着……

    是院长没错的。

    “这是院长,是张院长……”

    我哭着说。

    这一刻,心脏痛得要命,艰难地喘息着,每喘一口气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,我也像三毛一样怀揣着希望,认为院长没死。

    因为他的尸体没有找到,说不定他还活着,可能正在某个无人的小岛上度假也不一定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……

    “心脏又没了。”

    容季深一字一句。

    我回过神来,重新看过去,果不其然看到院长空空如也的心口。

    那一块血淋淋的位置,就像是之前的方止风,他的心口也是这般被人挖了出来。

    容季深微微眯着眼睛,我看到他的眉眼尤为凝重,“现在就报警,说不定这一次的尸体上,能提取出什么线索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上面有凶手的指纹?”

    孟淮夜问道。

    容季深没说话,他已经自顾自掏出手机报警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现在院长的尸体是找到了,奈何还有一副慕欣蕊的尸体没有找到!

    法医已经判定我们发现的这具尸体就是院长的,奈何并没有查找出其他关键性的线索。

    眼看着离百里巍开庭受审那一天越来越近,案件的这一点变化,并不足以判定百里巍无罪!

    到底该怎么办?

    这天,容季深去了公司,临海别墅只有我和柳挚两个人。

    我问柳挚,她不回家,她的丈夫不会怀疑吗。

    柳挚不以为意,耸着肩膀说道,“他最近在外地出差,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,我又不给他戴绿帽子,他也没理由说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我笑了笑,“你没给他戴绿帽子,不过你给他戴了一顶红帽子。”

    那顶红帽子,我指的是我妈。

    柳挚瞪了我一眼,“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跟我说风凉话,律师那边收集证据不足,如果这几天收集不到足够的证据,开庭那一天怕是会对百里巍不利。”

    闻言,我点点头,立马又唉声叹气起来,“我现在想的是,眼下关键的线索就是那两块被挖出来的心脏!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方止风和院长的?”

    “是,如果能找到那两块心脏的话,这个案子肯定会反转!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倒轻巧,心脏是死的,人是活的,心脏怎么找?”

    人是活的。

    心脏是死的。

    “明尘……”

    明尘……

    此时,我脑子里忽然回想起生前的院长。

    那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,有一次我在食堂被几个孩子抢了饭,去院长办公室跟院长告状,院长在写毛笔字,字迹刚劲有力,下笔如有神。

    我在一旁哭鼻子,没骨气。

    院长凝视着抽噎的我,笑了笑,指着身旁他素来宝贝的一瓶黑墨水。

    “明尘你看,这个瓶子很小,要是把里面的墨水都空出来,它堪堪只能装进一个心脏罢了,可是人就不一样哈,人的心脏可以装里面的墨水,甚至可以装这个瓶子。”

    闻言,我吸了吸鼻子,有些不满,“哼哼,院长你变坏了,你不就是想告诉我‘海纳百川有容乃大’的道理吗,现在说个话还要拐弯抹角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

    当时的院长爽朗大笑,只是摸了一下我的脑袋,让我不要想太多,最后他什么话都没说。

    思此及,我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,醍醐灌顶!

    “我想起来了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柳挚拍着胸脯,“吓我一跳,你想起什么了?”

    我一把握着她的手,不知从何说起才好,舔了舔嘴角,解释,“那个空墨水瓶……是院长的,院长办公室的那个瓶子没有了,找到它,就能找到心脏……”

    我近乎语无伦次。

    奈何就是这样说了,我同柳挚之间也存在着一种难言的默契,她竟然听懂了我的话,挑了下眉,“你是说,院长的心脏藏在一个墨水瓶里,现在这个瓶子失踪了?”

    “对!就是这样!”

    柳挚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!

    不容易啊,我说成那样,她竟然都听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那个瓶子怎么找?”

    “走,咱俩去容季青的家里看看!”

    “哈?”

    柳挚用诧异的目光打量我,“明尘啊明尘,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,疯了不是?”

    “我没,我只是觉得,像是容季青这种疑心病很重的人,最重要的东西,肯定是放在最令自己踏实的地方,所以柳姐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先前,柳挚和容季芳的关系不错,容季芳甚至也曾想用我做筹码,

    不过她的算盘算错了,柳挚非但没厌恶我,反倒成了我的朋友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源于我的母亲宋铃。

    柳挚还在犹豫,我叹了口气,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,我可以等,可是百里巍等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别着急,我给你调查一下这几日容季青和容季芳的行踪。”

    我说好。

    这件事情,我没有告诉容季深。

    我又不傻。

    要是告诉他的话,他肯定跟我急,不让我插手。

    柳挚查到了这两天容季青的行踪,明天上午,容季青要去美国,只有容季芳一个人在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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